一汵

爬墙狂魔

【晴雅】春宽梦窄(二)

久等啦

*依旧预警后天雅雅子♀文学

*欺负老婆预警(bushi

*感谢阅读



第二日,准备送去早膳的小芜,刚好撞上一身怪异着装像是准备出门的博雅。

现在的博雅,身量个头与寻常女子并无差别,小芜基本可以跟她平视。

等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小芜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她见博雅大人还穿着以前那身黑色劲装,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过于松垮宽大,帽下一张白净秀丽的严肃小脸快被遮盖了一半,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爱。

“博雅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她并非有意调笑,只是语气里带着明显笑意。然后她就看见博雅大人的脸颊和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嫣红。

博雅看似镇定地清清嗓子,像往日一般严肃郑重的说道:“去捉妖。”

如果现在的博雅没有着一身极度不合身的衣物,小芜已经在脑海中大概想象出了博雅大人会是以怎样一副英姿飒爽的女侠姿态,去斩妖除魔,匡扶世间正义的。

可现在要是放任这般模样的博雅大人出街巡视,估计只会被整个天都传为笑柄:一女子不知出于何目的模仿君子博雅,东施效颦。

小芜连哄带骗的劝回一心只想外出捉妖的博雅,想到博雅大人想要出门必须得重新制作一身行头,便提出要让府中的绣娘亲自来为博雅测量围度,好制作当下博雅需要的一切衣物。

博雅本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自己出了这番事故,但是又想到自己以这般女子形态不知会持续多久,穿着以前的衣服确实不合身,也只好应允。

等小芜领着绣娘来到博雅的面前,博雅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遮住自己现在的模样。

那绣娘瞧见了此刻博雅的样子,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但是随即拿起工具示意博雅需先脱下现在所着的不合身衣装。

博雅面露羞怯,先是摘下冠帽,背对着两人解下外侧皮质腰带,缓缓脱下宽大的外装,那绣娘细细的声音却说还需把里衣下装也全部脱下,博雅听了,本就羞赦泛红的一张小脸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

一切照做后,博雅近乎赤裸,她乖顺地抬起双臂,屋子里气温微凉,细嫩的皮肤被激起一层密密的小疙瘩。

等绣娘量完尺寸,小芜跟她一并退下。屋子里又只剩下博雅一个人。她连忙穿戴整理好里衣,束紧那长长的腰带。

外面正是大好春日,她不出大门在院子里晒太阳还不行吗?她这样想着,顺手套了件简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今天的天气确实很不错,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洒满博雅的全身。

她微眯起眼,映入眼帘的是宽阔平整的庭院。这处地产,是博雅的父亲专门为她置办的。只是她向来不与父亲亲近,就连父亲置办的房产,她也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

博雅从来没有在这里待过如此之久,之前她生活中大部分的时间是要么是在捉妖,要么是在静云台修炼。静云台那里也有专门为她准备的卧房,有时她便直接在那歇息了。这里熟识的侍从,大概也只有伶俐聪慧的小芜丫头。

博雅忽然注意到在庭院一角居然有一口用鹅卵石围着的池塘。她以前还真没注意到过。兴许是离家出走多年属于孩童一般的好奇心突然登门拜访,博雅迈着轻缓的步子来到这池塘边。她带着兴致往里看去,看到的事物却让她倍感失落。干涸的池壁爬着泛黄干枯的青苔,池底只有几块奇形怪状,干燥无趣的破石头。

她又向四周看了看,家仆们应该也知道这府的主人并不是爱花爱草的文雅人士,也没有特意去打理种植一些供人欣赏的花草植物。他们把这青灰石板地清扫的一尘不染,便是对主人最好的照顾了。所以春日在这深深庭院中留给博雅的,只有这慷慨大方的明媚日光了。

败兴而归的博雅仰头打了个久久的哈欠。她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如此闲散悠然的生活了。阳光晒得她全身暖和和的,她的身心都泛起难得的餍足感。

但她心里也清楚,这样闲适的生活终是跟她攘除妖魔的信念背道而驰。


此时远在千里的晴明,刚刚婉拒了一位东岛贵族的盛情邀约。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家的小院里,望着手中静默的铃耳发愣。

为什么,为什么博雅已经快要整整两天没有理他了。

难道是因为那晚的一席话惹他生气了?

不应该啊,按理说晴明的厚脸皮程度博雅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了,那番话的分量应该也不足以触及博雅大条的神经吧…

晴明百思不得其解。

“唉,苦恼。”

为主人端上樱花酿酒的式神蜜虫,看见主人不知正烦恼着什么,贴心地想要为他排忧解难。

“蜜虫啊,让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心上人生气了该怎么办呢。”晴明执着小巧的酒杯轻呷一口,目光看向院中那株已经结着许多花苞的桃树。

少女懵懂地眨眨双眼,似在仔细体味主人刚才所说那番话的意思。

“当然是去找他啊。”少女脸上扬起天真的笑容,当即不假思索地说道。

院子里有风刮过,飘来一阵新鲜的花香。东岛是极寒之地,有时甚至十天半月不见太阳,晴明用法术让自己的一方小院永远停留在春的开始,而后每日静看院子里丰富奇特的花草盛开至衰败,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好,那我便亲自去找他。”晴明马上接受了这个建议,也不假思索地说道。

晴明这一拍屁股就走了之不要紧,可苦了阴阳寮里其他的法师以及部分留在东岛的式神。大家望着晴明堆了一屋子还未审阅处理的卷轴法案,头疼的要命。

晴明刚准备开启传送阵,却又想起这穿行之法只能到达他所去过并且有十足把握到达的地方。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和博雅初遇时高耸的亭楼屋顶。

其实他也偷偷跟踪过博雅到他私下的住所,但是现在已经记不清具体方位,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他在脑海里细细回想着他们两人第一次邂逅的场景,以及博雅当时愠怒的俊雅脸庞。晴明双手结印,绚烂夺目的光圈在他面前逐渐放大。他一个跨步,便来到了日思夜想的天都城。

此时的天都正值傍晚,华灯初上,街上热闹纷杂。做生意的买卖吆喝声,孩童们穿街而过的嬉笑打闹声,妇人买东西讨价还价声,都组成了最真实的人间烟火气。晴明站在高处,把天都城此刻的和谐繁华尽收眼底。

此时的天都城看来已经恢复到初见时的活力繁华。不过他现在来不及感慨太多,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博雅在哪。他极好的目力在人群之中寻到一个一身黑衣,束发戴冠,跟记忆中博雅着装相似的人。他一跃而下,瞬间就到了那人身边。

等他看准了去拍那人的肩,转过来的脸果然不是他日夜肖想的人。

“这位小兄弟,你可认识一位名叫源博雅的武士?”晴明客客气气微笑着询问眼前的男人。

“啊,你是说我们静云台的大师兄?我是认识啊,怎么了?”男人上下打量起眼前突然拍肩搭讪的人,见他一身不似本地人的穿着。

“博雅大人乃是我的一位挚友。近日他可能身体抱恙。我自瀛洲来看望他,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男人一听他是自瀛洲来的,面容随即变得和善起来,“哦哦,想必您就是同我大师兄一同斩蛇的晴明法师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大师兄已是两天未到静云台,师父说他这两日可能劳累过度,在家修养,不必去叨扰他。”

男人顿了顿,“不过我也不清楚大师兄具体住在哪,我只知道一个大概区域,要不我先领着你过去,你到时候再去询问别人?”晴明微笑点头,心想到了那片区域他的脑海里肯定就会有印象,到时候再使用穿行之术就会方便很多。

男人随即带着晴明逐渐远离热闹的街市。

男人将他领到一片相对有些偏僻落寞的街巷,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记着在这附近了,你到时候再找人问问吧,我得继续去巡街了,告辞。”男人向他行完礼后就匆匆离开了。

晴明看着眼前寂寥的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里哪里有人询问呢?怕是连个鬼都没有。他决定还是靠自己的记忆回想起博雅的具体住处。

他一步一趋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月亮就跟在他头顶。直到眼前的一切景物开始变得熟悉起来后,他停下脚步,胸有成竹地闭上双眼双手结印,从容地进入身前缓缓开启的光圈之中。


博雅在这两日不知怎的尤其贪睡。她刚用过晚膳,在平静的烛火下翻看着或许对她有用的典籍。翻着翻着,烛光摇曳,眼前的字符变得有些模糊扭曲。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恼人的困意再次席来,待她换上小芜好心送来的女式亵衣,吹了烛火便打算睡了。

这亵衣倒是比她之前穿的男式里衣舒适太多太多。只是系上暗扣之后胸口感到有些憋闷。她好像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女子,自顾自地把领口扯得大开,丝毫没有在意大片引人遐想的潋滟春色已经暴露在空气里。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她贪凉不肯盖好被子,半掩着领口大开的胸膛,一只胳膊也露在外面。

等晴明睁开双眼,一直跟在他头顶的月亮被挡在了室外,只有淡淡的月光照了进来,让晴明所处的屋室不至于漆黑一片。他极好的视力看到墙角的雕花案几上放置着精致贵重的弓架,架上放的是博雅随身携带的爱弓。悬挂在墙上的,是他背负在身后,还曾被晴明夸赞过的玄色长刀。

屋里的布局逐渐在晴明的脑海里熟悉起来,他依稀记得在此屋里安置过符眼,不过没过多久就被博雅发现忿忿撕下。

他施了静音咒,木屐走在上好的木质地板上没有丝毫声响。他想着先去确认博雅是否已经入睡,如果没有,两人可以摆上酒桌促膝长谈,如果睡了,自己就在外室静坐一宿,等博雅醒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晴明走到内室,仍是昏暗一片。他想着博雅应该真如他的那位师弟所说,疲劳过度,早早吹灯歇下了。他慢慢走到床边,看到床上人似乎睡的正香。只见“他”面朝里,缩成一个小团,占据了床上面积的极少部分。

这么乍一看晴明颇有些疑惑床上人的身型跟记忆中博雅的身型相怎么相差那么多,再看床上盖着被子的细瘦人形,让他一瞬间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进错了房间。

不过想起外室里悬挂放置的佩刀与弓箭,他还是坚信自己是绝对没有进错房间的。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毫无防备地翻了个身,以平躺舒展的姿势延续着自己的酣然睡梦。那薄被只盖着床上人的腹部以下。

这下可好,晴明借着月光可看得一清二楚,那隆起弧度的饱满胸膛...在被子半遮半掩下,领口大开清晰可见的丰满胸乳...

然后晴明只听见自己脑袋里“嗡”的一声。

好啊,他以为博雅是不解风情的木讷美人,在情爱方面大概更是一窍不通。现在看来,他在天都的家里竟藏有这样的温香软玉,怪不得他这两天都顾不上搭理他了。

想到这里,一股无明的怒火和醋意从晴明的心间烧了起来,他的气息一下子紊乱了。

床上睡眠的女子瞬间便察觉到了身边有错乱的呼吸声,她睁眼之后反应迅捷地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谁?!”凌厉警惕的女声伴着锋利的匕首向着晴明的位置破空而来,晴明利落的开扇,匕首划过扇骨被他堪堪挡下。

“谁,我倒是想问问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博雅的房间里。”往日优雅潇洒气定神闲的晴明大人现在的语气里满是焦躁和敌意。正做攻击状的女子在听见他的声音后,动作随之一怔,被晴明轻易地用扇子打掉了手中的匕首。

两人之间的力量过于悬殊,她竟被晴明攥着手腕整个人从床上拽起。拉至床下之后,她的两只手被他用一只手反剪到身后,他施加一个向下的力道,她的脊背被迫弯曲,柔软的腰腹重重的抵在坚硬的木质床沿上。她吃痛地惊呼,然而身后攥着她两只手腕的大手非但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还在不断增加力度,那力度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晴明单手押着眼前来历不明的女子,他感知出她周身没有妖气,她不是妖,但是又有着异于常人的攻击速度和不属于女子的力道。他此时也心神不宁,想着本该是博雅的卧房却出现这样一名身手不凡的陌生女子,难道是谁派来的刺客?而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知博雅到底身在何处。

“说,博雅去哪了!”晴明的眼睛因震怒而发红,声音也带着充斥怒意的颤抖。他手上的力道还在加重,女子痛苦地呜咽出声,就见她原本扬着的头颅慢慢低垂了下去。



博雅从睡梦中惊醒,身体的战斗本能让她很快投入到与这名不速之客的对抗之中去,当她还在想这人是如何没有一点声响潜行到她身边的时候,那人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用尽十二分力气挥出的的刀刃突然一滞,

晴明?

就在她分神的一刻,手中的匕首被轻易打掉。她还来不及吃痛,整个人就被腾空拽起,拉至床下。双手被压制反剪到身后,那人的大掌死命攥着她的腕骨。

“说,博雅去哪了!”她听见他带着明显怒意的质问声。

博雅突然觉得有万分的委屈无处宣泄,鼻子一酸,竟低低地哭了出来。


晴明察觉到女子的不对劲,他用另一手试探性地蹭过女子的脸颊。竟感到一片湿润。

刚才还厉声质问的晴明大人突然就心软了。

他放开那女子,挥了一下衣袖,屋子里的烛火全部被点亮。

烛火通明的室内让晴明清晰地看见,女子背对着他,及腰长的乌发披散在纤薄的脊背上,窄秀的肩膀微微颤动,好像正在不停抽泣。

往日温文尔雅,举止得体的大法师晴明,如今深夜和一女子共处一室却惹得女子哭泣不止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你...”向来口齿伶俐的晴明竟也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那低声抽泣的女子稍稍转头,饱含眼泪的上挑风眸在烛火的辉映下水光潋滟,我见犹怜。晴明看到这熟悉凤目,竟心跳一滞。

“...博雅?”他嘴唇颤抖着唤出这个名字,女子的眼眶里又落下一颗硕大饱满的泪珠。


“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你怎么不与我联系呢?”晴明的语气里现在满是急切的关心,他微微激动,双手锢着博雅纤细的双臂。博雅红着眼偏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躲闪着晴明的目光。

“我,我不想给你找麻烦...”还带着颤抖哭音的女声说出的这句话,成功气笑了晴明。

他脸上紧绷着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拉过博雅现在那双白嫩嫩冰凉凉的小手放在自己宽大温厚的掌心里。目光柔和的看着博雅那在烛光映衬下愈发秀丽动人的小脸。博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逃避,但最终还是被晴明此刻如水般温柔的目光深深吸引。

“博雅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博雅听见往日铃耳中温和醇厚的声音此刻真实地响在自己耳畔。

“时候不早了,博雅大人先休息吧,好吗?”

晴明此刻连声音温柔地都能掐出水来,脸上还带着清晰泪痕的博雅讷讷点头,随即被晴明搀扶着上床,晴明还贴心地为她掖好被角。

等灭了灯,博雅朦胧可见晴明模样端正地坐在她的床边。

博雅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她这才想到晴明这次贸然来访,小芜估计也早早睡下,没法安排晴明住宿,如果就这样让他在床边坐一宿,也太不符合待客之道了。

“晴明,你也过来躺下吧。”她嘴比脑快,没有多想任何。

博雅甚至使劲往床里挪了挪好心地分给清明一大片地方,连头下的方枕也好心地空出了大半。她当然没看见在昏暗之中听到这句话后晴明脸上露出笑容是多么的狡黠。

“恭敬不如从命。”

博雅听见他好像很高兴的回复声,然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在黑暗中响起,随即博雅感受到一个热源逐渐靠近了自己。

“博雅大人,晚安好梦。”晴明的声音就像是贴着博雅的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博雅耳朵周围的皮肤上,弄的她痒痒的,热热的。“嗯。”她闷闷地回复道。


—TBC—

碎碎念:啊岂可修,怎么感觉这进度写到三也写不完呢(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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